苏北农村,我美丽的故乡
2018-12-25 19:44:10
  • 0
  • 0
  • 0
  • 0

苏北农村,我美丽的故乡

文/萧楼

  父亲的家乡在苏北泰县南面的王石乡叫做港西的村庄,母亲的家乡是在港西东南面的顾高乡的夏庄,相距大概有10多里的路程。

父亲是家里的老大,共有5个兄弟。二叔后来也来了上海,蹬过三轮,后来到了上海的弹簧垫圈厂,内迁去了重庆。

三叔一直在乡下。四叔一个人在上海,是在一家叫步云的皮鞋制作工场里做皮鞋,晚上就住在工场里。

四叔极其的老实,没有一句话,那怕对我们孩子,也是恭敬如宾的。四叔周末会来我家,喝很少的一点白酒,饭量也很小。四叔的眼睛很大,总是憨厚的微笑。四婶与孩子们都在乡下,他们的大儿子后来去了温州,几年的打拼成了老板,对父母很孝顺。

四叔退休后就回到了乡下,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老实巴交的四叔了。五叔也一直生活在乡下,一直与我的奶奶生活在一起。父亲每月会从70多元的工资里面取出10元钱按时给奶奶寄去。有时候,为了省下几毛钱的邮费,有时候,为了经济上的拮据,母亲会两个月一起寄或托人带回乡下。但是,每月该寄的钱,母亲总是会想尽办法寄去的。

  父亲的五个兄弟里面,父亲与三叔四叔性格有些相近,没有过多的言语。二叔与孩子们会有很多的话,经常会说些玩笑话。

五叔看上去老实巴交的,但也会说笑。三叔是位个子很高的人,像根沉默的竹竿。我去乡下的时候,与他照过几次面,他很客气的问候你,就没有了下文。他的儿子,我的堂兄在杭州当兵,在西湖中央的警卫部队里,原想可以通过当兵改变自己的命运,但他念乡心重,不成大器,还是回乡务农了。为此,我的父亲一直耿耿于怀。

奶奶故去的时候,我在乡下,在一个傍晚,我们坐在五叔家的堂屋草堆上,看着很小的这位堂妹在开怀乳儿,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。(2008-06-18 08:12)

  交通的便利改变了人们的许多习惯。近两年有几次去扬州的经历,只有三小时的车程,是过去无法想象的。一路上都是高速公路。在高速公路上,路过黄桥,每一次我都会有所感慨。小时候去乡下,每次到了黄桥,就知道离故乡不远了。

黄桥向北,没有多少路程,就是家乡了。每次路过黄桥时,我就有下车的冲动,想转车去看看小时候的故乡。

  小时候去乡下的时候,对我们来说,是件大事。当日中午11时左右,就得匆匆的吃完午饭,坐上家后面的22路电车赶往十六铺大达码头,候着下午4点的叫做东方红的长江轮。

22路电车离家有几站的路。我们往往扛着大小行李步行过去,舍不得4分钱的车钱。22路电车长阳路隆昌路终点站,13分钱可以直达十六铺的船码头。

  大达码头的候船室里总是乱哄哄的,很大的像仓库一样的候船室里有几排的长椅将人们隔开,一是起到排队的作用,一是让人们等候着休息。

那时,市内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,怕赶不上船,所以我们经常的早早来到候船室等候。只到上船以后才能够安心。船的4等舱是10多人的房间,有上下床铺可以休息。5等舱,就是船舱内的甲板了,我们往往都是乘坐5等舱。天热的时候,就带一张小凉席,摊在甲板上,凑合过一夜。

  第二天的凌晨,船会停靠在江阴码头,然后再排队,等候过江的小火轮,摆渡到江对面的八圩码头。

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,为什么当时的轮船不直接停靠在江的北岸,那会省去人们多少的辛苦与费用。

凌晨3、4点钟,是人最瞌睡的时候。为了过江,大家乱哄哄的排队,饥肠辘辘的,碰到雨天,就更加的辛苦。

过了江天已经大亮了,再排队坐上长途汽车,大概4个小时的颠簸,才到了乡下的公路旁。

那时没有电话,早些天就写信通知乡下的亲戚守候在公路旁接车。然后就坐上被乡下人称作二等车的自行车,再从乡间的田埂小道上穿梭。到了故乡的家里,往往已是次日的正午以后了。

  我们去乡下,往往在母亲的家里居多。我在写上述文字的时候,头脑里下意识的显现的是母亲的故乡。

从公路到母亲的家里,要在田埂小道里转上好几个弯,现在如果让我自己去找,我还是无法找到的。一路上,会有许多陌生的人与你打招呼,他们都知道你,是上海回来的谁谁。我很是奇怪,这些我从未见过的人,怎么会认识我。

乡下亲戚的车技是很高的,田埂小道很窄,旁边往往有很大的茅坑,他们能很自如的骑过去。到了一个小学校的操场,就到了母亲的家了。

  母亲乡下的家在村庄的路口,村里人来来往往都要经过它的门前。外婆与母亲的妹妹我们叫做姨娘的阿姨都很好客,村里人经常来他们家吃饭,这些乡里乡亲也经常会帮着他们做些农活等。

母亲乡下的住房很大,有一个很大的院子,我的逃世的理想居住地的最早蓝图,大概就源于此。

  父亲乡下的家也是要经过一些弯弯曲曲的田埂小道的。现在门前开了一条直达公路的平整的路,可以很方便的找到。

奶奶是跟五叔一起生活的,五叔的家就是父亲乡下的家了。五叔的家过去是破旧的茅草屋,现在也是几进几梁的瓦房了,屋的中间也有很大的院子。屋后是一条直直的大河。

  乡下于我,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。在父亲的家乡,只有一个画面,那时,奶奶还健在,在一个田野里,一个午后,在麦田里,与几位堂弟堂妹们嬉戏。

在母亲的家乡,也是一个午后,我坐在他们的自行车后面,由20里外被他们称作街上的姜埝的县城往回骑的公路上,有好多人。时间的画面在那一刻锁定,留存于我记忆中永久。(2008-06-23 13:55)

  

母亲她们是三姐妹,母亲是老二。

母亲的姐姐过世得比较早,留有一个女儿,这个女儿比我们大很多,我们称她春英姐姐。

春英姐姐很小大概就没有了父母,母亲一直很怜爱她,有时母亲在给她妹妹寄些钱的时候,也会偶尔寄些钱给她。春英姐姐的丈夫叫友根,是位十分勤劳本分的中年男人,对人很和气,一直微笑着,我们很喜欢他,也喜欢十分勤劳的春英姐姐。

  春英姐姐的家在蒋垛镇附近的农村,离母亲的家乡有几十里的地,我们去春英姐姐家的时候,自行车走公路,大概要三个多小时,走小路要两个多小时。

有一次,我们从小路走,走了半天,转了许多村庄才到达,将人都走呆了。我们每一次去乡下,春英姐姐当天就会知道,她马上会骑着自行车赶过来,十分诚恳的问我们什么时间到她家去,她会叫几个人帮着骑着自行车将我们接过去。有时,我们实在没有时间去她家,她就会很伤心的哭泣。

  有一次,我们终于去了,她很高兴,在灶头上忙前忙后,她在砧板上切白切肉,顺手挑了一块很精的肉塞进了我的嘴里,我觉得很香,就问她是什么肉,她说,就是瘦肉。等中午饭以后,她才对我们说,我们刚才吃的是狗肉,因为怕我们不吃,才那样对我们说的。

  春英姐姐有许多孩子,老大与我同龄,长的与我个子一样高,很小的时候,他见到我,就一口一个舅舅的叫我,叫的我很不好意思。

春英姐姐很勤劳,家里养了很多猪羊,也养蚕。养蚕的人家在我们乡下很少。我最早见到蚕与桑叶,就是在春英姐姐家。她家屋的东面有一条大河。

  母亲的妹妹与我的外婆住在一起。外婆是位长的很慈祥的老人,脸很饱满。

小时候,我独个在乡下,乡下当时生活很苦,每顿饭都是用麦子磨成的粉烧成的粥,几乎见不到米粒,把黄豆腌制成咸霉豆后作为菜。

有一次,外婆对我玩笑说,喝三口粥,才能吃一粒豆,我有些生气。这天午睡,我的表哥与我玩笑,用衣服挡着我的眼睛,我见到外婆用莴叉头在很高的房梁上取下篮子,从篮子中取出一只脆饼给了我的表哥,我更是生气。当天没有言语,吵着要回上海,他们对我没有办法,第二天,就请人将我送回了上海。回到家以后,我就将这些告诉了母亲。母亲听了很生气,我是家里的独子,在家里一直被宠惯的,这还了得。母亲马上请来了邻居潘先生,立马写信去乡下兴师问罪。姨娘赶紧回信来解释,说此前,已经给了我一只脆饼。喝三口粥,吃一粒豆的说法仅仅是玩笑。母亲不依,很长时间不与他们联系。外婆后来念叨我说,“眼下无烙(肉),眼下无烙(肉)”,是说我没有良心的意思。眼睛下面凹陷下去没有肉的人是没有良心的。后来这句话成了我们小时候嘲笑他人的戏语。写着这些,我可怜的外婆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  相对外婆,奶奶更加偏爱我。奶奶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,男孩中,对我尤偏。奶奶是精瘦的老太,有一年回乡下,在乡下的公路边等着自行车来将我们接到外婆家,我见到一位与我奶奶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太,她也与我招呼,边上的人让我叫奶奶,她大概是我奶奶的孪生姐妹,究竟是不是,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。 (2008-06-24 16:07 )

(2018.12.25黄昏萧楼删节)

 
最新文章
相关阅读